会见企业家｜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精准把握出行需求变化，探索合理的量价平衡
“去年全年国内市场航班量、旅客人次和客座率均创新高。目前，民航恢复进展非常快，我们看到民航发展潜力还具有广阔的空间。”
2025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旺丁不旺财”是2024年民航业的发展特点。旅客结构变化，自掏腰包的价格敏感型旅客增多。因私出行需求旺盛，尽管因公需求受预算紧张和线上方式替代影响，但随着稳经济政策落地，有望回暖。这表明民航市场潜力巨大，只要精准把握需求变化，就能找到新的增长点。同时，行业需探索合理的量价平衡，以提升盈利能力。
王煜进一步指出，个人出行的旅客占比愈来愈高，也使得寒暑假以及节假日旺季与淡季的差距不断拉大。未来随着年休假制度的落实，出行潜力将不断扩展至三四线城市，市场有望“旺季更旺，淡季不淡”。春秋航空将坚持走大众化、国际化路线，不断拓展航路，为老百姓提供更多出行选择，在服务大众出行中实现自身高质量发展。
将持续拓展二三线，民航票价有望上扬
去年民航市场迎来旺盛增长，春秋航空凭借民营航司灵活的模式业绩继续拔得头筹。
去年前三季度，春秋航空在8家A股上市航司中净利润最高，达26.04亿元，但同比下滑2.73%；营收达159.77亿元，同比涨13.29%。对此，春秋航空在2024年三季报中指出，前三季度净利润下降的主要原因为毛利率下降。
王煜在此次专访中向澎湃新闻记者解释，毛利率同比下滑主要由于2023年暑运需求集中释放，处于报复性增长态势，2024年需求回归正常增长但仍高于2019年。这一波动反映出市场需求的阶段性变化，也考验着航空公司的运营策略调整能力。
“中国很多老百姓还未坐过飞机，国内二三线城市是春秋航空未来的重要发展方向，也是持续关注的增量市场。”王煜表示，这些城市市场潜力巨大。随着机场时刻资源的释放，春秋航空得以进入更多二线市场，为当地旅客提供多样化产品。目前，春秋航空出发地旅客人次中二三线市场占比超50%，首乘旅客尤其多，未来将继续深耕，挖掘更大潜力。
今年1月13日，中国航空运输协会在2024年第四季度理事单位信息沟通会上指出，2024年经济舱平均票价同比下降超过10%。行业仍面临不少挑战和压力，其中通报中就提及“八纵八横”高速铁路基本贯通将进一步冲击商务快线等。
对于未来票价的发展趋势，王煜强调，不能简单用恢复与否来评价，而是要持续评估供需结构和量价平衡。受制造商和租赁市场影响，行业产能供给受限，而随着经济发展和民众需求升级，票价有望上扬。
而对于近期部分航司被约谈“不准卖低于200元机票”的传闻，王煜表示并不清楚。他指出行业发展趋势才是票价走势的关键。民航人也要随时提高应变能力，尽快调整策略。
2025年全国民航工作会议在京召开，其中指出，今年，民航将加快国际航班恢复，力争国际航班数量恢复至疫情前90%以上。
“2019年，春秋航空的国际和地区航线占比很高，约占四成的运力。去年，春秋航空国际地区航线恢复相较于2019年超过70%，日韩航线恢复迅速，韩国航线运力投放已超2019年水平，东南亚航线恢复相对较慢。”王煜表示，2025年，春秋航空将加快恢复速度，新增如越南胡志明、韩国釜山、日本福冈冲绳等航点，深耕东北亚和东南亚市场，完善航线网络布局。”
对于此前国际航线运力投放带来的压力，王煜解释称，这与航线大幅恢复和市场培育期有关，淡季存在供需不匹配情况。不过，国际航线整体供需较好，目前副驾储备相对比较丰富，机长缺口通过资深副驾晋升逐步缓解，预计今年四季度到明年可实现全年维度的匹配，为国际航线发展提供坚实保障。
此外，航空供应链受困、飞机交付延迟是航空业近年来面临的普遍问题。王煜指出，受飞机及发动机制造商产能和租赁市场价格影响，春秋航空最近几年飞机引进数量下降，这一影响还将持续一段时间，“但我们通过优化航网发展和提升利用率，依然保持了较好的发展速度”。
付费选座去年在市场受到一定争议。王煜向澎湃新闻记者介绍，付费选座收入在春秋航空辅营收入中占比很小。但未来付费选座或将成为行业发展的常态。
王煜介绍，相较于商务出行，个人出行或更希望让票价符合需求，也让顾客有更多选择的权利，从航司的角度而言让产品持续深化，能更好地服务不同需求的旅客。春秋航空秉持“按需付费”的差异化服务理念，希望在“民航法”修订中，将差异化服务以法律形式确定下来，为行业服务创新提供法律保障。
建议扩大免签政策范围，枢纽城市尽可能“多站合一”
今年两会，王煜的关注点涵盖多个重要领域。在民营经济促进法立法方面，他呼吁加大普法宣传，提升干部群众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以及发展民营经济重要性的认识，营造民营企业健康发展的法律和舆论环境。良好的法治与舆论氛围，是民营经济蓬勃发展的基石，能为企业注入长远发展的信心。
营商环境优化也是王煜关注的重点。他建议借鉴浙江、上海等地引入社会监督的做法，将政策措施实际效果的评判权交给企业和群众，通过信息公开促使政府部门优化服务流程、提高政策执行精准度，破除政策障碍，清理隐性壁垒，为民营企业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让民营企业轻装上阵、大胆创新。
对于入境游，王煜提出扩大免签政策范围、加强旅游市场秩序管理和推进旅游接待体系便利化建设等建议。从改善网络环境到提升手机支付便利性，再到优化路牌外语翻译和如厕服务，这些细节的完善将极大提升入境游客的旅游体验，吸引更多国际游客，推动我国旅游业迈向新高度。
在行业发展层面，王煜呼吁将空铁“两网融合”纳入国家“十五五”发展规划，综合考虑政治、经济、人口、产业等因素，使两网乃至多网客流高效“集疏运”，形成相互支撑合力，打造具备多式联运功能的综合交通枢纽，尤其枢纽城市，尽可能“多站合一”。
而在放心消费领域，王煜聚焦食品安全，建议严厉惩治相关犯罪，提高处罚上限，守护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这不仅关乎民生福祉，也对提升消费信心、促进消费市场健康发展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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